2010年12月31日、2011年1月1日,崔健与北京交响乐团合作,在北京工人体育馆举办“摇滚交响音乐会”。像是一场轮回,在揭开国内摇滚大幕之前的上世纪80年代初,崔健曾是这个乐团的小号手;像是一场轮回,25年前的1986年北京工人体育馆纪念国际和平年音乐会上,崔健唱响《一无所有》,刺激了所有人的神经。如今,7年前那场音乐会的现场实录被制作成音乐专辑《摇滚交响音乐会》发行,刚刚在华语传媒音乐大赏大获全胜的崔健聊起这张新专辑踌躇满志。
记者:回看上一张专辑《光冻》感受如何?反响有达到你的预期吗?
崔健:我做了很多调整,包括混音时做了很多,开始混录了一大半,只差一首时发现方向不对,就全部废掉,专程又去英国和制作人沟通,这样的投入是很奢侈的,在别的乐队确实不可能这样推翻重来。从中我学到了非常多的东西。特别喜欢大家都能感受到我的用意并反馈给我。不过说句实话,市场方面的反馈并未像我期待的那样。
记者:摇滚和交响乐混合在一起,你的初衷是什么?
崔健:其实“摇滚”二字不重要,重要的是“独立”。这在某种程度上是反行业的,我是比较接受流行音乐的,甚至一开始也是在这个环境里发展起来的,包括《一无所有》一开始的运作形式。所以有些不了解我的人觉得我应该愤世嫉俗,可能让这些人失望了,而且我也不是第一次被这样指责和讽刺了,我还参加过一些主流晚会,很多人觉得诧异,实际上他们都忽略了音乐家是需要经常活动、需要表演的,目前来说这个社会也只给音乐家这样的机会。
记者:《摇滚交响音乐会》这张专辑是2010-2011年跨年时的演绎,为什么现在才出?
崔健:其实早就做完了,一直没拿出来,我甚至还有其他两张专辑。市场的概念和音乐人本身的市场概念不同,我们要尊重他们(市场发行)的销售经验。他们觉得观众一下子会受不了,尤其是原创作品,要给听众时间消化,人的胃也是这样,慢慢吃。
记者:你怎么看待时下的音乐潮流,比如去年的电音潮、今年的嘻哈潮?《中国有嘻哈》大火,回想你和其他同辈当年掀起的摇滚潮流,觉得历史是否在循环?
崔健:我会批判,但我不是不认可。我周围有很多批判这个节目(《中国有嘻哈》)的人,有吐槽,甚至谩骂。我更愿意说,像这种大型综艺节目,会和主流有一些默契,在某种程度上就是让人觉得繁荣,但这种市场的繁荣肯定是有益的,让它为你服务,为地下音乐服务。
记者:你也参与了《中国乐队》这类节目,选择的标准是什么?
崔健:这问题很大。我参加这个节目时,节目形式已经申报、固定了,这时我做推荐人去影响节目形态,某种程度上是较劲和冒险。但我还是做出了尝试,提出了我的方案,我也感受到团队的努力,但遗憾的是最后没有达成满意的结果。但至少这个节目创作出一个市场形象,我只能说他们努力去靠近真实了,但做不到纯粹的真实。
记者:如果你有机会掌控一档节目,你会怎么做?
崔健:有机会我一定会做,告诉电视机前任何一个角落的人。有的人从来不看电视,但是听说老崔要做节目他会打开电视,还有偏远山区没有机会接触的人,我也希望他们能知道摇滚音乐离他们很近。成天去夜总会、追星的也能关注,我也希望他们的父母茶余饭后能看到他们喜欢的节目。摇滚乐能让他们感受到是贴近生活的,这些都不是能设计出来的。
记者:电影也做了,电视节目也参加了,还有什么其他计划?
崔健:我觉得生命太短,自己还是不够聪明,没说服应该说服的人,还在摸索,信心不足,还得等市场触底反弹,不然自己干着急没用。我希望对我所有的东西负责,包括不希望随随便便做一个宣传自己的采访,我想做真的能跟媒体互动的采访。新报记者 翟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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